第(1/3)页 国殇后的神州大地进入了紧急动员,首先是72小时黄金救援期的全国动员和军队驰援; 时间进入到15号,随着重灾区的逐个打通,民间营救力量和国际救援队陆续抵达,日苯、俄罗斯、新加坡等国的民间组织自发前往,展现出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从16号开始,在国家的坚决领导下,首条通往正中的G213公路抢通,大型机械得以进入,标志着救灾进入了基础设施抢修和物资调配期; 与此同时,全国人民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文艺工作者们除了亲赴前线的志愿者们,如梅燕芳、刘伊妃、吴劲等人,其余大多选择组织和参与赈灾活动,配合面上的重建规划。 据后世统计,截至8月全国共接收的善款660亿左右,晚会募捐占比超过70%。 19号晚,梅燕芳和刘伊妃从蓉城双流机场离开,分赴香江和北平。 前者作为香江艺人协会副会长组织TVB、亚视等单位合办的义演活动; 后者作为表演者参与20号中萱、文华部和央台承办的《爱的奉献》大型募捐晚会。 晚上八点,“阔别”北平一周多,也让老母亲提心吊胆了一周多的刘伊妃,终于安全抵达温榆河府。 回家了。 早早得到消息的刘晓丽已经透过主栋别墅的落地窗,看到大闺女的身影在庭院灯下摇曳,那件略微沾着泥渍的米色风衣,正是一周前出发时穿的。 老母亲匆匆地想将手里浇花的洒水壶搁置,又不小心打翻在地,沾湿了她的拖鞋。 “茜茜啊!”刘晓丽浑然不觉地推门出去,把正准备换鞋进屋的小刘抱在怀里—— 说是抱在怀里,但穿着平底鞋的妈妈抱着穿着厚底作战靴的女儿,看起来已经有些吃力了。 “妈妈!”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小刘禁不住潸然泪下,紧紧地搂住刘晓丽,作战靴上的泥块簌簌掉落,在玄关的大理石地面踩出深色痕迹。 少女下意识弯腰迁就母亲的身高的动作,让刘晓丽突然想起女儿九岁那年,第一次穿芭蕾舞鞋踉跄扑进她怀里的模样。 环在腰间的臂弯,还是记忆里柔软的弧度。 “我回来了,我没事。”刘伊妃的声音从她发顶传来,带着蜀地的山风刮过的沙哑。 刘晓丽突然摸到女儿后颈一道微不可查的结痂的擦伤,指尖像被烫到般颤抖起来,那里本该是婴儿时期她总爱亲吻的小肉窝。 落地窗映出母女深情拥抱的影子,高挑的少女像棵被风摧折又挺立的云杉,而挂在她身上的母亲宛如系在树梢的平安符,红绳早已褪色却仍紧紧缠绕。 虽然灾难当天晚上就通过电话得知了安全无虞的消息,但此刻感受着女儿的体温,才真正叫刘晓丽放下心来。 她细细地拿手指抚着微不可查的伤口:“再没有哪里受伤了吧?脖子上怎么搞的啊?” “额,昨天跟着乡亲们抢收茶树,被树枝划了下,没事的。”刘伊妃笑道。 “就跟路宽拍戏时讲的那个笑话似的,这属于‘再迟一点去医院都要痊愈了’的那种小口子,哈哈。” 刘晓丽抹了抹眼泪,看着暖心地安慰自己的小棉袄,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又忍不住抱紧了她。 温榆河的夜风穿堂而过,月光在地面投下两片相互依偎的剪影,大的那个微微弓着背,小的那个踮着脚,中间二十年的光阴被压缩成相贴的体温。 小时候你抱着我,长大了我抱着你。 刘伊妃扶着妈妈的肩膀把沾着泥的作战靴脱在门外,刘晓丽奇道:“你这穿的什么鞋子,你自己的鞋子呢?” “我就带了一双拍公益广告的高跟鞋还有双平底鞋,这两天东奔西跑都不方便穿,一个救灾的解放军姐姐送了我一双,穿着挺舒服的。” 灾后大小道路崎岖,作战靴厚实的鞋底和防滑纹路更安全便捷。 就像总装备部的杨锐对路老板的认可和亲厚一样,小刘这个从不作妖的非典型女明星本就公众形象颇佳,在《历史的天空》之后正剧观众缘更好。 随着年龄的的增长和戏路的拓宽,她的粉丝画像也从不同年龄到职业不断扩大,逐渐从青少年群体破圈。 刘晓丽早就亲自下厨做好了一桌饭菜,正一盘盘地往餐桌上端:“小路应该快回来了吧?打电话给阿飞叫他吃饭了。” 刘伊妃洗了手从厨房出来:“他临时有会,估计到家都要11点了,阿飞也不在家里吃,直接去奥运大厦找他了。” “哎呀,那今天还要浪费了,你们仨都能吃,我特意多做了几个菜。” 刘晓丽有些懊恼,她从女儿的半助理、半经纪人的岗位上退休快2年了。 现在每天醉心于侍弄花草和进修厨艺,还是颇有些心得的,看来今天不能享受大厨看着食客们大快朵颐的快感了。 “诶?你这个老母亲怎么说话呢?”刘小驴不满:“什么叫你们仨都能吃啊?我一个女明星哪来这么大饭量?” “瞎讲!” 刘晓丽撇撇嘴,示意给她盛的满满一碗饭:“要不给你拨点儿下去?” “算了算了,盛都盛了。”刘伊妃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饭碗。 她原本也不是矫情的性格,但这一周奔赴前线,食宿上哪里能顾得周全,确实好久没正经吃顿可口的饭菜了。 刘伊妃“饿虎扑食”般扒拉起来,俏丽的脸蛋此刻毫无偶像包袱。 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活像只偷吃松果的仓鼠,偏生还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刘晓丽喜笑颜开地看女儿吃了一阵,忍不住调侃她:“怎么越来越不淑女了,我要是小路该嫌弃你了。” “他敢?” “我原先一个美丽文静小淑女,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他害的,他是要负责的!” 刘小驴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像只炸毛的小猫,没好意思把“我捶不死他”之类更加不淑女的表态宣之于口。 刘晓丽笑着白了一眼傲娇的闺女,拿过她的碗盛了几勺腊排骨炖莲藕汤。 “这是你小姨上次来北平带的江城特产,知道你没事她就先回去了,都没敢把你的事情告诉姥姥、姥爷。” “哦哦,她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小刘食欲大开地接过汤碗,熏成褐色的腊排骨沉在汤底,藕块炖得粉糯绵软,汤面飘着零星的葱花。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事,少女的梨涡里又漾起蜜糖般的得意,筷子尖戳着碗底叮当作响:“妈,我跟你说件事。” “嗯?” 刘晓丽抬头,看着女儿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只当是热汤的氤氲,却不知是喜讯的“投屏”。 “嗯。。。”小刘想着怎么表达清楚才好,这事儿确实也没个前因后果,关于男友身上的秘密她当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什么时候还学会说话大喘气了?赶紧说!”刘晓丽佯嗔。 刘伊妃微微低头,又很有仪式感地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精致的耳钉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衬得她愈发温婉动人。 “那个。。。刘晓丽同志!” “我跟路宽准备结婚了!” “什么?真的啊!!!”小刘的声音本来就因为情绪波动略大,没想到老母亲的分贝一山更比一山高。 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像是怕惊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 “什么时候决定的啊?”刘晓丽直接绕过餐桌坐到女儿旁边,把她手里的筷子随意一撇:“怎么这么突然呢?幸好你妈没心脏病,不然高低得高兴地晕一下助助兴。” 刘伊妃自然不能讲自己是怎么用八年时间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才稍稍窥得穿越者前世今生的隐秘一角。 即便现在眼前的迷雾还没有彻底散尽,但少女早就失去了继续探究的兴趣,因为那毫无意义。 他的偏向虎山行,就是对于自己最明确、最有意义的答案。 于是傲娇的刘小驴学习起某人惯用伎俩,开始捏造事实:“那一日残阳如血,突然就山崩地裂。飞沙走石间,我们九死一生。” “等到帮着基地收拾完残局后已是月冷星稀,路宽简直被吓破了胆,在帐篷里抱着我声泪俱下,涕泗横流——” “茜茜!你嫁给我吧!” “茜茜!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我一看他这么可怜,一心软就答应了,现在也反悔不了咯?” 这位正在人艺进修的内地新生代实力派女演员还没有表演完,自己就先笑场了,“咯咯咯”像母鸡下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