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可以像上次所说的一样不甘心也好、不放弃也罢,但没必要同我说。” “我尊重你,我想你也应该尊重我,在我心中,你还没有这么不体面。” 兵兵胸口一窒,刘伊妃端坐在她对面的丝绒沙发上,黑色套裙的剪裁利落如刀,衬得脖颈线条愈发修长。 看着少女面上的雍容和润色,大花旦知道那是爱情和情爱滋养出的美丽,现在更多了一分正室夫人的从容。 她忍不住问了一个叫小刘也愕然的问题。 “跟他结婚,是一种什么感觉?一定很好吧?” 刘伊妃抬眼看兵兵的神色,没有戏谑和哂笑,竟真的像是羡慕和嫉妒的探询一般,没有带着一丝杂念。 小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如实说?她不觉得这世上有比跟爱人结为伴侣、朝夕相处更美好的感觉了,特别是和路宽。 但现在讲出来,却无端地多了些炫耀的意味。 看着几支孤零零的细支烟头,刘伊妃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她没有刺激兵兵的无聊想法。 兵兵面色的惨然,似乎连明媚的唇色和肤光也有些遮掩不住。 她不想低头,却无法遏制自己的欲念。 大花旦声音轻得几乎被空调出风口吞没: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你的体会。” “伊妃,你知道吗,不要说结婚恋爱了,就算是你们每一次在微博上出现的并肩走着、牵手、亲吻的照片,我都羡慕地要死。” “是羡慕不是嫉妒,你这样善良的女孩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是你应得的。” 发誓不能低头的大花旦,还是没能忍得住这两日被婚讯和恩师去世刺激的发狂神经: “可我总是忍不住地去幻想,如果那是我。。。即便就让我体验一次,让我也像一个妻子一样,跟他正大光明地逛街、吃饭、拥吻,做爱。。。” “哪怕有一次就好。。。” “够了!你简直是疯了!”刘伊妃倏然起身,指尖在茶几上叩出冷冽的脆响,打断了兵兵疯狂的呓语。 这真的只能叫呓语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说这些东西,我不能奉陪了。” 刘伊妃转身就要离开,兵兵最后那两个露骨、艳情至极的字眼也深深刺激到了她,少女无法忍受哪怕是想象那个画面。 “对不起!你听我说伊妃!”大花旦慌不迭地扑上来攥住小刘的手腕,戒指的棱角在两人肌肤间硌出红痕。 后者轻轻一带就把她推得跌坐在绵软的沙发上,兵兵得体的黑色衬衫揉出大片褶皱,像一朵嘶哑的黑玫瑰。 “是!我疯了!你最后听一个疯子说一句话行不行!” 刘伊妃的身形在套间的玄关处顿住,回头俏脸寒霜地看着他。 兵兵已经完全顾不得脸面了,她知道自己不是总能有这样的机会跟两人摊牌,这一次恩师的辞世像是催化剂,快要彻底逼疯了野心勃勃的大花旦。 她抚平自己胸前的褶皱,语气急促道:“伊妃,你应该知道华艺的事情。” “华艺也有很多优质的资产,就像问界一直在发展的院线,我现在又找了几个小股东,我手里的股份快接近10个点了。” “《非诚勿扰》的所有成败,后续的营销,我也承担着重要任务,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这一部成功,下一部必然还是我做女主角。” 小刘心下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帮你们拿到华艺,我帮你们拖死阿狸和邓温迪,我还可以继续帮他收集股份。” “路宽曾经跟我说,以后就把华艺给我掌管,我现在不想要,全是你们夫妻的,我只有一个要求。。。” 刘伊妃听到最后一句话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她以为这所谓的要求又是雷同的呓语,让自己厌烦的祈求。 可兵兵这一次因为被谢进去世刺激而迭加的疯狂,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大花旦从沙发上起身,实木门框在她肩胛骨的撞击下发出闷响,她整个人几乎扑在门板上,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死死扒住门锁,挡住小刘出去的路。 “听我说完!”她声音劈裂在喉头,睫毛膏被泪水晕成蛛网般的黑痕,“就这一次。。。最后这一次。。。” “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你和他,我可以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等华艺被收拾完,我甚至可以卖身到问界去,我愿意拿二八开的分账给你们赚钱!” “我只有一个请求。。。” 从要求变成请求,小刘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大花旦。 她简直不敢想象兵兵愿意放弃她这辈子锲而不舍的野心,提出的请求,究竟是会多么疯狂。 刘伊妃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道这七八年,她见识过各种导演、明星、富豪、官员,见识过各式各样有能为的人精、人才。 但不得不承认,兵兵的外表、野心,以及堪与之匹配的魄力,是冠绝内娱的的存在。 如果不是路宽,小刘很难想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这种锲而不舍的追赶,就算没有沉沦在她的美色下,也终将被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纠缠俘获。 “你说吧。”刘伊妃抱臂站在兵兵身前,俏立的少女正色警告道:“但我丑话说在前头——” “纽约布鲁克林是第一次,北平慈善芭莎是第二次,今天是第三次,我以后不会再同你有这些无聊的对话了。” “兵兵姐,我不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你说教,但你这样确实已经太不体面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路宽一个男。。。” “不行!不行!只有他!”大花旦听了这话,仿佛被刺激地更加发狂了。 小刘对她愈是善良、克制、客气,似乎就显得自己越发的不体面。 兵兵不是没有羞耻心,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所谓的事不过三,折射出的是她的伏低做小,强烈的自尊和不甘在这一刻化作反驳的怒火。 “你也是女人,我不信你不懂这种感觉!刘伊妃!” “被这样的男人从精神到肉体上占有过,你对其他的庸碌之辈还提得起兴趣来吗?” 兵兵攥起小刘的手抚在自己丰腴的胸前:“他是一把刀啊!” “他帮我刮掉身体里的自卑、弱小、委屈的毒,又留了一条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你叫我这辈子还怎么忘记呢?” “但现在!我承诺你伊妃,我愿意放弃,放弃他、放弃钱、放弃他许诺的华艺,我。。。” 大花旦苍白的俏脸突然涌现一阵病态的潮红:“我想要个孩子,可以吗?” 还没等被她的疯狂彻底惊呆的刘伊妃反驳些什么,兵兵就死命地搂住了她:“我把孩子养在我妈那里,对外就说是我弟弟,没有人会知道是他的孩子。” “我什么都不要,更不会要你们的财产,这可以签协议,我只想要这么一个念想可以吗?” 兵兵脸上两行清泪滑落:“求你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伊妃,我已经快到三十岁了,你就给我留个希望吧!” 大花旦一鼓作气地将自己人生最不体面的几句话说完,有气无力地瘫倒在门边,抱膝埋首痛哭起来。 终于,从三年前生日宴那一夜的心魔之后; 从他把《断头皇后》送给自己的警告之后; 从逐渐感觉自己彻底沦为无情的工具之后; 从两次三番和小刘讨要自己微不足道的人生慰藉而不得之后; 也在刘伊妃正式冠以了他的姓氏,在自己唯一期冀可以居中转圜的恩师谢进去世之后。。。 兵兵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的四苦炽盛,选择了一条最疯狂、最极端的路。 就像小刘适才所想的一样。 如果内娱还有一位女星能做到这样,有这种孤注一掷、断尾求生的魄力,非兵兵莫属。 此刻的刘伊妃,看着大花旦撕开了体面的假面,把溃烂的伤口曝晒在阳光下,一时间不免有些恍惚。 范兵兵到底是爱他的人还是权势地位? 以往无比确信的答案此刻颇有些扑朔迷离。 放弃她所述的一切,愿意同问界签这种“卖身契”,即代表她放弃了十六岁出道以来,十多年的所有艰辛付出,彻底沦为路宽在内娱的阴谋工具,像断头皇后一样被铡刀铡去了所有生机。 但要了这个孩子,是不是另一种所图更大?是不是又一次精密计算过的断尾求生呢? 有了孩子,就有了一切的可能性,毕竟至亲血脉是无法阻隔的。 即便自己是根正苗红,备受宠爱的原配妻子。 看着门边声泪俱下的兵兵抬头,那张魅惑人心的俏脸只剩下自尊被碾碎后的残渣,却也奇异地透着解脱的意味。 刘伊妃简直恨透了这种感觉,因为她每一次看兵兵如此的歇斯底里,仿佛都能看到自己少女时代的影子。 她也“恨透了”自己的新婚丈夫,这个狗东西玩了女人提起裤子就走,偏偏要惹下这么多孽缘情债来叫自己头疼。 心怀叵测的杨蜜她从没放在过眼里,单相思的大甜甜也尽在掌握之下。 可范兵兵这个野心勃勃的犟女人,未免也太难甩脱了些! 豪门贵妇,真不是这么好做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