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刘伊妃:国服第一女剑客养成日记-《华娱:从神棍到大娱乐家》


    第(2/3)页

    “此物是买予家中夫人的,不能给你。”他示意手里提溜的粟米饼,目光重新落回顾楠身上,面色平淡,“你想吃什么?”

    这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顾楠心头巨震,她目光本能地扫向路边食摊,最终定格在那一釜冒着热气、最普通也最能饱腹的豆饭上。

    豆饭是当时庶民乃至士卒最基础的食物,由大豆或黍豆与小米混合煮成,口感粗粝,却因为饱腹感强最能活命。

    “豆饭即可。”

    白起未再多言,只是示意侍从去买。

    90分钟的第一集剧情,也是要讲究起承转合的,剧情至此的十五分钟左右需要一个叙事上的“转”,这也是媲美电影精美程度的《太平书》的精彩之处,于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镜头闯入观众的眼帘:

    夕阳下,身着玄色深衣的白起负手而立,身旁是捧着热气腾腾豆饭、衣衫褴褛、神色复杂的顾楠。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定格在战国末年咸阳城外的官道旁,背景是川流不息的逃难人群。

    一幅巨大的历史画卷,似乎正以这两人为中心,缓缓展开。

    奈飞的弹幕肉眼可见地相比开始多了起来,来自全球的观众对这种题材的中国剧集会有一种来自文化隔阂的本能抗拒。

    如果不是近两个月的密集宣传,路、刘二人通过水晶宫俱乐部、古驰、《球状闪电》等国际文体事件的关联,也许今天首播的观众还要更少一些。

    为了《太平书》的奈飞流媒体发行,路宽把《纸牌屋》推迟了两个星期,因为他知道后者必定大火,这样安排不至于在前期叫《太平书》一点声量都发不出。

    但这第一幕看下来,奈飞的弹幕上充满了来自日韩欧美的赞许和认可。

    “这是一幅会呼吸的历史画!”

    “无需字幕的表演!”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观众,都会被这个镜头美学所征服。

    昏黄的色调、宏大的构图、一老一少一静一动的对比,以及背景中流淌的难民潮,共同营造出一种庄重、悲怆又充满希望的诗意。

    画面中,白起是“过去”与“战争”的象征,顾楠是“未来”与“可能”的象征,而流淌的难民则是需要被终结的“乱世”。

    三人同框,恰恰具象化了日后白起内心的渴望:

    通过培养顾楠这个“未来”,去终结眼前的“乱世”,最终实现“太平”。

    观众也许现在还无法完全领会这个镜头,但在后续的末尾高潮处一定能回想到这一幕,这就是全剧核心主题最凝练的视觉表达。

    这种通过画面本身传递情感和叙事的能力,是超越语言和文化障碍的。

    西方观众可能会联想到《指环王》中类似的、展现个人命运与宏大历史交织的广角镜头,也通过冉阿让与主教、卢克与欧比旺等类比掌握了白起和顾楠的关系。

    但这个沉默的、气场强大的老者是谁?

    他为何对这个来路不明、行为出格的小贼如此特别?

    他们之间将形成一种怎样的关系?

    这个简单的画面,包含了导师与门徒、救赎与被救赎、过去与未来的所有经典叙事元素,强烈地驱动着观众继续看下去。

    尽头切转,翌日的武安君府书房,阳光透过窗棂,在铺着地图的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起与顾楠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副古朴的棋盘。手谈(围棋),在这个时代是常见的雅事,也是窥探对方心性、谋略的绝佳方式。

    屏幕下方适时浮现出简洁而优雅的字幕介绍,伴有古朴的围棋纹样背景:

    (中文)手谈·围棋

    起源中国,迄今四千余载。

    纵横十九道,暗合天地经纬;黑白双子,演绎无穷兵法。

    非为争胜,实为修心、明势、悟道。

    (英文)Weiqi (Go): The Game of Encirclement

    Originated in China over 4000 years ago.

    The 19x19 grid mirrors the cosmos;

    ……

    这行简介的出现毫不突兀,如同纪录片中的知识标注,既瞬间向全球观众普及了这项古老东方智慧结晶的深厚底蕴,也巧妙地暗示了剧中白起为何选择以此考校顾楠:

    在看似平静的落子间,实则进行着一场关于格局、耐心与谋略的无言交锋。

    这个手谈的剧情设计也是原著不存在的,这是为了契合日韩观众,围棋发源于中国,但日韩棋手近些年在东亚地区实力尤胜,连带他们的国民也都乐于议论此道。

    从前二十分钟来看,可以说除了顾楠“男魂女身”的设定外,《太平书》是一部和原作没有太大关联的剧作,因为它们承担的文化任务、载体、面向的受众都都大相径庭。

    李雪建饰演的白起执黑先行,落子沉稳,布局大气磅礴,一如他用兵,讲究占势控局,先手压制。

    然而,顾楠的应对却让他频频陷入长考。

    因为后者的棋路带着后世的鲜明烙印,在熟悉了这个时代的规则后便频繁使用“星位”与“三三”占角。

    这在战国偏重中腹战斗的棋风下,显得格外注重实地和效率,甚至有些过分看重边角。

    在中盘接触战中,她不时下出一些后世经过千锤百炼的“定式”变招,局部手段极为犀利,往往能在看似均势的纠缠中,通过一两个不起眼的手筋便宜几目棋。

    白起虽然棋力深厚,但面对这种超越时代的、近乎“功利”的精准计算和效率至上理念,他赖以成名的宏大格局竟有些无处发力之感,仿佛重拳打在棉花上。

    李雪建的表演将这种困惑演绎得极其含蓄:

    他只是眉头微蹙,落子的间隔越来越长,偶尔抬起眼,深深地看一眼前这个看似懵懂的女孩,眼神中探究的意味越来越浓。

    手谈不过是谈话的契机。几局下来,白起在棋局间隙的考校中愈发惊异。他问及军政、民生,顾楠的回答往往言简意赅,却直指核心:

    谈及粮草运输,她会下意识地提到“缩短后勤线,或就食于敌”;

    论及民心,她会说“乱世求存,畏威而不怀德者众,须立信而后施恩”;

    甚至说到练兵,她也会冒出一句“兵贵精不贵多,练为战不为看”。

    这些在顾楠看来属于历史常识或现代管理学的浅显道理,落在白起耳中,却成了极具洞察力、甚至有些惊世骇俗的见解。

    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头脑里装着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却又无比犀利的智慧,有时候再去看她的眼睛,却分明是个男子一般的气概。

    棋至中盘,白起看似随意地落下了一子,忽然开口道:“与韩、赵一战,恐怕势在必行了,现在的守将是廉颇,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呢?”

    顾楠执子的手猛地一颤,白子险些滑落。

    刘伊妃的表演将知晓历史的震撼与无力感刻画得入木三分,她瞳孔微缩,呼吸有瞬间的凝滞,她知道,这就是长平之战即将来临的血色序幕——

    此前野王陷落,上党孤悬,韩国的上党郡守冯亭不愿降秦,他做出了一个改变历史的决定:

    将上党十七城献给赵国,目的是转移矛盾,将秦国的兵锋引向赵国,迫使韩、赵联合抗秦。

    一幕幕惨烈的历史图景在她脑中飞速闪过,顾楠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想来……大王如果要启用你,是范雎行了计策换掉了廉颇?”

    这段历史每个国人都记得太清楚了,包括接下来将要粉墨登场的赵括。

    不知道是否和范雎有嫌隙,接着便是白起的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

    最终他将手中把玩良久的一颗黑子“啪”地按在棋枰一角,并非寻常落子处,而是带着一种决断的意味。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顾楠:“小丫头见识不凡,心性亦非常人,可愿拜我为师?”

    顾楠愣住了。

    她深知历史洪流难以阻挡,也明白在乱世背靠白起这棵大树是生存下去的最佳选择,更何况还能近距离见证历史,只是轻声但坚定地回答:“好。”

    白起闻言,脸上严肃的神情瞬间冰消雪融,露出一丝近乎顽皮的笑容。

    李雪建在此处的表演堪称绝妙,他之前塑造的沉郁、威严的“杀神”形象,此刻竟流露出一种如老小孩般的得意和狡黠。

    只见他哈哈大笑,随即大手一挥,看似不经意地将整个棋局拂乱,黑白棋子瞬间混作一团。

    “哈哈,好!既然拜师,此局便算和棋,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了!”他笑得爽朗,仿佛刚才下得抓耳挠腮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刘伊妃饰演的顾楠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揶揄道:“老头,你该不会是眼看要输,才急着收徒打乱棋局的吧?”

    话语里带着一丝穿越者特有的、不拘礼节的调侃。

    白起也不恼,只是捋着胡须笑意更深,眼神中充满了发现瑰宝的欣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期许。

    师徒名分,就在这盘未竟的棋局和一番笑谈中,就此定下。

    窗外,战国的天空风云涌动,而室内的这一老一少,命运的纽带已紧紧相连。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白起开始了对女徒弟的实战教导,关于他的军事思想、秦国政局,以及一些许波诡云谲的秘辛。

    除此之外,要带着她上战场,基本的防身武艺是必须习得的,白起教导顾楠的,是“阵战之剑”,讲究步伐沉稳,出手凌厉,追求在最短时间内、以最高效率克敌制胜,剑招中充满了法家“重术”与兵家“务实”的气息,一如秦军的作风,重实效,轻花巧。

    日复一日,顾楠学得很快,她也发现了自己总算有个不算金手指的金手指:

    力气颇大,一介女身,却颇具战将之能,这令白起也大为惊异。

    现在的顾楠还不知道,随着岁月流逝她会发现自己另一个某种程度上堪称噩梦的金手指。

    长生。

    于剑道一途,她的现代思维善于抓住核心逻辑,但总觉其中缺少了一丝什么,仿佛剑只是工具,冰冷而直接。

    直到一月后,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素色宽袍的老者飘然而至武安君府。

    他面容清癯,眼神澄澈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正是于承惠饰演的鬼谷子。

    于承惠先生本身仙风道骨的气质,与武术大家的身手,让他无需刻意表演,立在那里,便是活脱脱的世外高人。

    白起与鬼谷子显然是旧识,一番叙谈后指着在一旁练剑的顾楠道:“此子心性质朴,然剑术一途,仅得形而未得神,有劳先生点拨。”

    为何是子而非女?鬼谷子心下哂然,目光落在顾楠身上,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春风拂过深潭,波澜不惊却蕴含生机。

    他并未急于传授剑招,而是缓步走到庭院中央,随手折下一根细长的树枝。

    “小友,且看。”鬼谷子声音平和,如清泉流淌。

    话音未落,他手持树枝,缓缓起势。
    第(2/3)页